白玉蟾与朱熹“偶中尔”的启迪 《中华国学道德根》 熊春锦
南宗丹道至于北宋末期,负传承的道统者,即是道学名家白玉蟾。白玉蟾隐于福建武夷山潜修,从之日众。其时理学家朱熹亦正在武夷讲学,彼此师弟之间,互有往来。朱熹外示儒术,内慕道法,屡次想从白玉蟾处讨教丹道,都被白玉蟾婉转拒绝,犹明代王阳明问道于道人蔡蓬头,几遇呵斥,如出一辙。朱熹晚年化名崆峒道士邹诉,竭力研究《参同契》而无所获,引为终身遗憾,后来虽有白玉蟾的启示,却碍于一代儒学宗师的身份,不能诚恳谦虚请教,所以始终不得其门而入。陶弘景所谓:“神仙有九障,名居其一。” 理学家朱熹与道学名家白玉蟾,同时在同一座山上各开学馆授业,教育学生学习儒学和道学。 从修于朱熹的学生和从修于白玉蟾的学生,也经常在一起交流。白玉蟾的学生谈到自己老师的时候非常崇拜,提到老师在教学中的许多奇迹,如发生在学馆内、学馆外和自己身内、身外的许多奇迹,引起了跟随朱熹的一些学生的兴趣和不理解。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奇迹呢?古代人都很尊师重道,做学生的不懂,那就回去问老师。朱熹的学生回学馆以后,请教朱熹:“某某事情,白老师为何能分析得那么准确呢?”朱熹就回答自己的学生说:“偶中尔”。 “偶中尔”,现代语的意思就是“那只是偶然的”、“碰巧的”、“瞎猫子碰到死老鼠——不足为奇”,这就是“偶中尔”的意思。问的次数多了,问的学生多了,朱熹都一概以“偶中尔”来回答自己的学生。 时间长了,慢慢地“偶中尔”这三个字,也就传到了白玉蟾的耳朵里。白玉蟾听了以后,也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也未做出任何反应。 春天人们有喜欢踏青的习俗。有一天,两个学馆恰巧同时游山踏青,不料途中大雨滂沱,朱熹和两个学馆的学生们,都纷纷跑到大树下避雨。唯独白玉蟾坦然自若,在风雨中的山路上,不避不躲、不慌不忙,踱步从容而行。不久,就雨过天晴,大家纷纷从避雨处走出来聚到一处,但还是都已经基本淋透了。此时,朱熹突然发现,白玉蟾虽然在雨中行走半天,但是全身却找不到一处湿痕。朱熹就颇为奇怪地问白玉蟾:“你怎么一点也没有淋湿呢,真奇怪?”白玉蟾笑了笑,回答说:“偶中尔”。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白玉蟾“偶中尔”三个字一出口,引得在场的学生们都开心大笑起来。这个典故,被后世一代代地流传下来了。 这个故事深刻说明:离开道学,只讲理学,不整体把握“象数理炁”,并且真实地进行体之于身、修之于身的实践,也就丢失了道和儒的根本。重理不重实践,也就僵化了道学和儒学的思想和实证方法。 可惜的是,自古流传而下同步双向开启人类智识和慧识的教育方法,自朱熹二程(程颢和程颐)之始,就被无情地阉割在历史的进程之中。中华民族智慧,从此失去以往在世界上领先数千年的地位。症结就从那个时候,病根就在那里。 有了这个发端以后,明朝的皇帝朱元璋,当了皇帝后突发奇想,他认为同姓的朱熹名声响亮,他将儒学和老子的道学弃置一边,独树一帜,被世人称为“朱程理学”。朱元璋心想:当初唐朝李渊、李世民,他们尊老子李耳为同宗之祖,老子思想治世给唐朝带来了数百年的繁荣昌盛鼎盛时期。于是朱元璋意欲仿效唐朝尊老子李耳为祖的故事,想尊崇朱熹为朱家的老祖,借助朱熹理学来振兴明朝国运,希冀今后明朝也可与唐朝相媲美。 朱元璋垂询于本族尊长未获同意,因为在朱姓的辈谱上,朱熹根本排不上老祖的位置,他的年代不久,时间也不长,怎么可能承认他是真正的朱姓老祖呢?因为朱姓尊长不同意,朱元璋也就只好作罢。虽然追认朱熹为祖的形式取消了,但是在国家文化和教育上,朱元璋仍然全力推行朱熹改造原儒学说思想所形成的“朱程理学”,并以“八股”为制,推行“罢黜百家,独尊理学”。 明朝开始,彻底将童蒙少年教育当中自汉唐以来举国诵读和学习老子《德道经》与《易经》的教育内容彻底地废除了,从此开始只诵读修习朱熹二程编辑的《四书》,并且国家遴选人才方面以八股文取士。只有按照老八股作文章,才能当秀才、当进士、中榜眼、得状元,这种僵化的民族教育祸害我们伟大的民族将近八百年,使得整个中华民族的道德修养水平和智慧同步开发能力全面迅速下降。 智与慧的同步开发,是中国人独特而深刻的教育方法。国外只是强调和探索灵感思维和潜意识的开发,中华祖先是把智慧分为两大系统和两大领域:一个是后天的智识系统;一个是先天的慧识系统,两者泾渭分明。这一对阴阳,都需要用德来把握。坚持诵读老子《德道经》和其它根文化经典,很容易开发慧智双运的慧性能力。 慧性教育自朱熹开始丢弃,到明朝时由于国家启用错误的教育模式,再加上“八股”的禁锢,使人们的思想更糊涂,科学创造力的慧识被凿丧,我国的智与慧双向同步开发能力,从明朝迅速下降以后,从此我国在哲学和科学人才的发展和创造力方面,再也未能走到西方世界的前面。从此,使中国教育进入了愚昧智识的时代,也同时昭示着社会愚智时代的开始。 (责任编辑:知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