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变法被车裂灭族的道德醒思 商鞅(约前390年—前338年),战国时期法家代表人物。姬姓,卫氏,全名为卫鞅。因卫鞅本为卫国公族之后,故又称公孙鞅。后被封于商,后人称之商鞅。为什么秦孝公死后,商鞅会被车裂灭族呢?为什么这个富国强民的功臣惨死,会落得“秦人不怜”的下场呢?历史的总结,从中可以窥见民心向背。 杀鸡取卵 急功近利 商鞅为推行自己的政治变法和霸道主张,极端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公元前361年,商鞅入秦,年仅29岁。当时,发布“求贤令”的秦孝公22岁,刚登基为王。 《史记》记载,商鞅第一次去见秦孝公,他试探性地从三皇五帝讲起,还没说完,秦孝公已经打起了瞌睡。事后,秦孝公怒斥景监:“你推荐的什么朋友,就知道夸夸其谈。”商鞅反而高兴了:“原来秦公的志向不在帝道。”第二次见面,他又从王道仁义讲起,秦孝公的兴致比前一次好点了,但还是觉得不着边际,哈欠连天。商鞅更高兴了:“秦公志不在王道。” 有了前两次的试探,商鞅第三次去见秦孝公,又用“霸道”来试探秦孝公;秦孝公很感兴趣,激动地握住商鞅的手:“请先生教我。” 商鞅能一再受到秦孝公召见,走的是秦孝公宠幸的阉臣景监的后门。在三次接见中,商鞅终于发现秦孝公对霸道的兴趣。他对景监说,下次再接受召见,一定要跟秦孝公好好讲讲霸道。果然,商鞅第四次去见秦孝公,两人谈得非常投机,一连谈了好几天。后来,景监问商鞅是怎样打动秦孝公的。商鞅说,帝道和王道的实现,需要很长久的时间,秦孝公等不及;这一次讲可以速效的“强国之术”,很符合秦孝公的心意,但秦国从此不会有殷周那样的成就。 “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商鞅知道即使秦国暂时变法强大,后世也必然不复商周的文明成就,因为霸道必会葬送古代圣贤治国的正道教化。先贤重视道德教化,而商鞅崇尚暴力威压。这纯粹是 严刑酷罚 高压立法 商鞅为人刻薄寡恩,对敢于反对自己的人,则一概予以残酷打击,决不手软。 《史记·商君列传》记载:变法初期,给新法提意见的人很多,商鞅为杀鸡儆猴,竟然小题大做,借口太子触犯新法,让太子傅公子虔和太子师公孙贾代为受过,一个被处以刖刑,一个被处以黥刑,于是“秦人皆趋令”,再也不敢批评新法。 新法“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十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一些原来批评变法的人,又改口说变法的好话,等于是向商鞅认错,商鞅却趁机大做文章,将这些“乱化之民”全部发配远方,从此秦“民莫敢议令”。几年以后,商鞅又以公子虔触犯新法为由,将他处以劓刑。 商鞅作为秦国变法的领军人物,将其品性品德以及治国理念的严重缺失,深深渗透并贯穿于他所制定的各种法令中。商鞅立法的基本原则,是轻罪重刑,连“弃灰于道者”都要处以黥刑,其理由就是“重其轻者,轻者不至,重者不来”。而实际的执行情况,却是“网密而刑虐”。 背信弃义 唯利是图 出于极端的个人功利主义,商鞅背信弃义,无所不用其极。 商鞅变法,奖励军功是核心内容。爵位、田宅的封赏,主要根据军功大小进行授予。于是,商鞅说动秦孝公,让他亲自带兵去攻打魏国。为了确保自己能在战争中取胜,商鞅竟利用自己与魏国将军公子卬的友谊,写信欺骗公子卬,说不忍心与朋友相见于战场,希望双方媾和,高兴地饮酒罢兵,使秦魏两国得以相安。 公子卬轻信了商鞅的“友谊”,前往商鞅军中签署和约,却就此被商鞅俘虏,扣为人质。公子卬率领的军队,全无防备,被秦军偷袭全歼。经此一战,魏国空虚,不堪再战,只好把整个河西的土地都割让给了秦国。凭靠着欺诈得来的战功,商鞅连升四级,一举获得了最高爵位,并得到商于之地十五个邑的封赏,从此被称为“商君”。 崇尚争战 滥兴凶兵 商鞅变法,先后分两次进行。三个基本目标:一、发展农业;二、扩张军事力量;三、 商鞅变法的主导倾向和终极目标,是通过奖励军功,建立一个以军功等级制度为基础的强权社会,并将鼓励战争杀戮彻底制度化,高度推崇国家军事暴力,“内行刀锯,外用甲兵”,将整个国家改造成一部侵略杀伐的战争机器。 “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强于天下,其事好还”,“夫乐杀人,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这昭示着商鞅变法的这个最终动机必将败坏他个人性命前途无疑。 败坏教化 扰民不已 后人曾以秦国“与戎狄同俗”,谓秦人有“虎狼之心”,来证明秦人本来就具有嗜杀的本性。但是,《左传》中记载的一个事实却与此相反: 《左传》记载:秦穆公在位时,有一年,晋国发生大饥荒,晋惠公向秦国请求粮食支援。对于晋惠公,秦国是不喜欢的。当年,晋惠公在秦国的支持下继任晋 秦穆公一再以德报怨的历史故事,足以证明秦国早期曾有仁义治国古风。自商鞅变法以后,彻底毁灭了秦国仁德国政,秦国遂蜕变为“虎狼之国”。 商鞅推行的霸道,与被尊崇的圣王之道格格不入。为了排除干扰,于是商鞅“燔诗书而明法令”,妄图从根本上清剿和毁灭传统文化和清明政治。他开创的“燔诗书”高压政策,极端压制人民的思想,对中国文化也是毁灭和摧残。 商鞅变法虽然改变古法,制定秦律,容易在短期内奏效,但国家政令的贯彻实行,仅仅仰仗权归所定的予富予贫、予贵予贱,以及施用严刑峻法的高压权力。人民守法,只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贪欲,因“免而无耻”,趋向功利。连坐制度,更是开创了株连的先河。人民由和谐共处、宽容忍让,而变得开始互相监督,因恐惧连坐互相揭发,极大破坏淳朴善正的民风民俗。人们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即使仓廪丰实,也无法安居乐业,惶惶不可终日。 圣贤之察 商鞅必亡 今天,人们仍然立足于智能的评价,把商鞅看作历史上了不起的改革家。古人尊道贵德,敬重祖制和法度,“不敢为天下先”,不敢滥开人法坏道法的改制先河。古代圣贤运用圣王之道,进行圣人之治而治国化民,故弃霸道而不用。霸道之害,如饮鸩止渴,运之愈急愈重,败亡愈疾愈速。严刑酷法和高压打榨,故为仁德之君所不齿。 商鞅秦国任宰相十年,权焰熏天,志得意满。与商鞅同时期的大臣赵良,早早就预见到商鞅将来的下场。赵良曾苦口婆心反复点化他: “你靠巴结秦孝公的宠臣景监才得以亲近秦孝公,飞黄腾达。这不是成名的正道。” “你治理国家却对百姓漠不关心,光顾着大建豪华的宫殿城阙。这些工程算不上政绩。” “你利用法律手段来排斥异己,对政敌你可以割掉太子老师公子虔的鼻子,对平民百姓你随意用严刑酷法予以残害。这不是执法,只会积累怨恨酿成大祸。” “传统道德对百姓的感化,比官府的恐吓命令更能深入人心,下民效仿上官的清廉正直比遵循上官的三令五申更为迅速。现在你排斥传统道德,用权力来强行灌输所谓的先进文化,这谈不上教化百姓。” “你又称孤道寡,炫耀权势,天天把秦国的贵公子投入监狱,无礼地欺凌他们。《诗经》说:‘老鼠都举止得体,这人却蛮横无礼,既然蛮横无礼,何不赶快断气。’根据《诗经》来看,这不是平安长寿的做法。” “公子虔被割掉鼻子后闭门不出已经八年了,你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杀掉杜欢,在公孙贾脸上刺字。《诗经》说:‘得人心者上台,失人心者垮台。’这几桩事,不是得人心的举措。” “你出行的时候,后面随从几十辆车子,车子上载满全副武装的士兵,有身材魁梧的大力士陪着你坐车做贴身保镖,车子旁边还有手持矛戟的徒步卫士飞奔护送。这几样东西只要少了一样,你就坚决不出门。书上写着:‘仰仗道德的人走向昌盛,仰仗暴力的人走向灭亡。’你现在处境危险的就像早上的露珠受阳光照耀一样,还想延年益寿吗?” “你为何不放弃权力,归还十五座封邑,到乡下去浇灌菜园,劝说秦王多做好事:提拔被埋没的贤能,赡养老人,抚恤孤儿,尊敬长辈,礼遇功臣,尊崇有德之士。这样可以使你稍微安全一点。” “难道你还要贪图既得利益,要垄断所谓教化,要积蓄百姓怨恨吗?一旦秦孝公死后,秦国难道真的不会逮捕你吗?可以坐等灭亡的来到了!” 可惜,位高权胜的商鞅根本听不进赵良的忠言,依旧我行我素,越发变本加厉。 杀人众 众人杀 五个月后,秦孝公死去,太子即位,太子老师公子虔告发商鞅意欲谋反,秦惠王下令派人逮捕商鞅。商鞅本是魏国人,就潜逃到边境,天黑了想在旅馆里住下。旅馆老板拒绝他说:“对不起,商鞅定下了法律,入住客人没有身份证明,要连旅馆老板一起治罪。” 商鞅这才哀叹道:“天啊,苛法的害处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他不敢住店,连夜逃到魏国。然而,魏国因为他曾经背信弃义,又是秦国的通缉要犯,拒绝接纳他。商鞅逃回自己的封邑,纠集一帮人马进攻秦惠王。秦惠王调动大兵讨伐,将商鞅兵击破。商鞅又向东逃亡,路上被擒获杀死。秦王警告大臣:“不要像商鞅一样造反!”于是下令将商鞅尸体车裂,将商鞅家族灭族。 赵良对商鞅的劝谏,可谓智者之语,一语中的。若能唤醒商鞅的及时反省和改变,或许也是秦国百姓的莫大福气。 人法余患 千年绵延 商鞅变法,貌似短期内成就了秦国的强大,为秦国统一中国奠基,取得了辉煌的成果。但是,商鞅变法败坏了商周尚存的道德教化,视百姓如草芥,以苛刑为律法,为秦国的火速灭亡,埋下了深重的祸患。 商鞅变法的结果,无法以秦国表面的暂时强大来进行智能评判。就如同,德国人耻于认同希特勒执政时德国在欧洲的所谓强大。 精神文明,是物质文明发展的先导和正确发展的基础。物质积蓄得再丰富,也无助于国民灵魂品质的改变和升华。精神财富才是最珍贵的物质能量,是评论和判断物质文明是否具有价值的天平。 “绝圣弃智,民利百负;绝仁弃义,民复畜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任何改制和发展,若以败坏民心的道德教化,以急功近利、遗患无穷为交换代价,必然导致新一轮更严重的社会危机和政治危机。 中华人文历史,上下五千年,代代史实,百验不虚。以史为镜,可知兴衰更替之理。
附录: 《史记·商君列传》 商君者,卫之诸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孙氏,其祖本姬姓也。鞅少好刑名之学,事魏相公叔座为中庶子。公叔座知其贤,未及进。会座病,魏惠王亲往问病,曰:“公叔病有如不可讳,将柰社稷何?”公叔曰:“座之中庶子公孙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王嘿然。王且去,座屏人言曰:“王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王许诺而去。公叔座召鞅谢曰:“今者王问可以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许我。我 公叔既死,公孙鞅闻秦孝公下令国中求贤者,将修缪公之业,东复侵地,乃遂西入秦,因孝公宠臣景监以求见孝公。孝公既见卫鞅,语事良久,孝公时时睡,弗听。罢而孝公怒景监曰:“子之客妄人耳,安足用邪!”景监以让卫鞅。卫鞅曰:“吾说公以帝道,其志不开悟矣。”后五日,复求见鞅。鞅复见孝公,益愈,然而未中旨。罢而孝公复让景监,景监亦让鞅。鞅曰:“吾说公以王道而未入也。请复见鞅。”鞅复见孝公,孝公善之而未用也。罢而去。孝公谓景监曰:“汝客善,可与语矣。”鞅曰:“吾说公以霸道,其意欲用之矣。诚复见我,我知之矣。”卫鞅复见孝公。公与语,不自知厀之前于席也。语数日不厌。景监曰:“子何以中吾君?吾君之驩甚也。”鞅曰:“吾说君以帝王之道比三代,而君曰:‘久远,吾不能待。且贤君者,各及其身显名天下,安能邑邑待数十百年以成帝王乎?’故吾以强国之术说君,君大说之耳。然亦难以比德于殷周矣。” 孝公既用卫鞅,鞅欲变法,恐天下议己。卫鞅曰:“疑行无名,疑事无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非于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敖于民。愚者闇于成事,知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是以圣人茍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茍可以利民,不循其礼。”孝公曰:“善。”甘龙曰:“不然。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卫鞅曰:“龙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常人安于故俗,学者溺于所闻。以此两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与论于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杜挚曰:“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卫鞅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故汤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礼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孝公曰:“善。”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 令民为什伍,而相牧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为私斗者,各以轻重被刑大小。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孥。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明尊卑爵秩等级,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 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 令行于民朞年,秦民之国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于是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行之十年,秦民大说,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来言令便者,卫鞅曰“此皆乱化之民也”,尽迁之于边城。其后民莫敢议令。 于是以鞅为大良造。将兵围魏安邑,降之。居三年,作为筑冀阙宫庭于咸阳,秦自雍徙都之。而令民父子兄弟同室内息者为禁。而集小(都)乡邑聚为县,置令、丞,凡三十一县。为田开阡陌封疆,而赋税平。平斗桶权衡丈尺。行之四年,公子虔复犯约,劓之。居五年,秦人富强,天子致胙于孝公,诸侯毕贺。 其明年,齐败魏兵于马陵,虏其太子申,杀将军庞涓。其明年,卫鞅说孝公曰:“秦之与魏,譬若人之有腹心疾,非魏并秦,秦即并魏。何者?魏居领阨之西,都安邑,与秦界河而独擅山东之利。利则西侵秦,病则东收地。今以君之贤圣,国赖以盛。而魏往年大破于齐,诸侯畔之,可因此时伐魏。魏不支秦,必东徙。东徙,秦据河山之固,东乡以制诸侯,此帝王之业也。”孝公以为然,使卫鞅将而伐魏。魏使公子卬将而击之。军既相距,卫鞅遗魏将公子卬书曰:“吾始与公子卬,今俱为两国将,不忍相攻,可与公子面相见,盟,乐饮而罢兵,以安秦魏。”魏公子卬以为然。会盟已,饮,而卫鞅伏甲士而袭虏魏公子卬,因攻其军,尽破之以归秦。魏惠王兵数破于齐秦,国内空,日以削,恐,乃使使割河西之地献于秦以和。而魏遂去安邑,徙都大梁。梁惠王曰:“寡人恨不用公叔座之言也。”卫鞅既破魏还,秦封之于、商十五邑,号为商君。 商君相秦十年,宗室贵戚多怨望者。赵良见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见也,从孟兰皋,今鞅请得交,可乎?”赵良曰:“仆弗敢愿也。孔丘有言曰:‘推贤而戴者进,聚不肖而王者退。’仆不肖,故不敢受命。仆闻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贪名。’仆听君之义,则恐仆贪位贪名也。故不敢闻命。”商君曰:“子不说吾治秦与?”赵良曰:“反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强。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不若道虞舜之道,无为问仆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无别,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为其男女之别,大筑冀阙,营如鲁卫矣。子观我治秦也,孰与五羖大夫贤?”赵良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武王谔谔以昌,殷纣墨墨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则仆请终日正言而无诛,可乎?”商君曰:“语有之矣,貌言华也,至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终日正言,鞅之药也。鞅将事子,子又何辞焉!”赵良曰:“夫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秦缪公之贤而愿望见,行而无资,自粥于秦客,被褐食牛。期年,缪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东伐郑,三置晋 后五月而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商君。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无验者坐之。”商君喟然叹曰:“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欺公子卬而破魏师,弗受。商君欲之他国。魏人曰:“商君,秦之贼。秦强而贼入魏,弗归,不可。”遂内秦。商君既复入秦,走商邑,与其徒属发邑兵北出击郑。秦发兵攻商君,杀之于郑黾池。秦惠 太史公曰: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迹其欲干孝公以帝王术,挟持浮说,非其质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将卬,不师赵良之言,亦足发 (责任编辑:知心) |